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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孙瑞珍丨师岗乡愁(上)

    信息发布者:内乡农村e网天地
    2019-05-05 21:51:24    来源:原创: 孙瑞珍 小溪的脚铃   转载

    QQ截图20190505212609.png


    师岗乡愁(上)

    就像鸟儿离不开天空,鱼儿离不开河流,作为师岗的游子,故里的一切,无时无刻不让我魂牵梦萦。师岗,它虽在内乡县版图的西南端,与开放的县城隔着二十多公里,可在我心里,她既像一个古老的神秘的城堡,又像缥缈的雾中那披着白纱的仙子,纯美中带着一点淡淡的落寞,静谧里流淌着一股袅袅的乡愁。

    每一个爱文艺的人都关注了小溪的脚铃

    01

    公历一九七八年二月六日,农历一九七七年除夕夜,我洪亮的哭声在师岗镇吕营村大李寨上空盘旋。父亲弟兄五个,他是老大,我又是我家的老大,可想而知,我的出生为孙家增添了多少喜庆!爷爷说,这娃生在除夕,有福啊,不愁吃,不愁穿,再过两个钟头就两岁喽!(新年一岁,再加上虚一岁)

    那个时候,吃穿用度还非常紧缺。一年四季,爷爷都像他当年跟贺龙打仗时的劲头一样,率领着一家老少,面朝黄土背朝天,只为挣个肚子圆。白面馍馍、大肉饺子这些稀缺的吃食,是只有在除夕夜才能享用的美食,所以,爷爷说我有福。

    我这个有福的两个钟头长两岁的丫头,就这样在豫西南这个叫做大李寨的村子里一天天长大。儿时的摸爬滚打,少时的酸甜苦辣,全都打包贴上邮票,寄给那段永远无法逆转的青葱岁月。

    02

    我第一次对祖先有概念是在五岁。

    有一天,村上狗蛋儿、细月儿两个李姓的孩子欺负我,不让我到村北边的梨场摘梨,硬是把正爬树的我拽了下来。我摔的屁股疼,便哭着问:“为啥拽我?”狗蛋儿说:“谁让你姓孙!”细月儿也奶声奶气地说:“你是外来户!”

    我哭着跑回家问爷爷。爷爷把我抱在腿上坐好,用手指为我抹去眼泪,便笑眯眯地给我讲起了故事。我这才知道,原来,在一百多年前,我们的祖先是从东边的邻村邓县十林乡河池村迁到大李寨落户的。

    那个村子我知道,我有两个舅家表姐都嫁在那里,那是一个长满荷花的水坝盈盈的小村庄,村子里几乎都是姓孙的,也许因为这个缘故,以后再到河池,我总会觉得格外亲切。

    虽然整个大李寨只有四家姓孙的,但是,共同的祖先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,大家和谐相处,不是亲人胜似亲人。我从小便听奶奶念叨,知道大爷、四爷、五爷家帮助我们很多,可以说,没有他们当初的接济,就没有我们孙家今天的枝繁叶茂。

    03

    四爷、五爷是亲兄弟,他们的母亲,也就是我的姥姥,是个热心人,却因生的黑,黑的发亮,我们小一辈都叫她“黑姥姥”。

    听奶奶讲,小日本进村的时候,她才18岁,爷爷听说鬼子要来,急的上跳下蹿。因为奶奶年轻貌美,黑姥姥怕她引起小日本注意,便把锅底的黑灰抹的奶奶满脸都是,即便这样,黑姥姥仍不放心,又把奶奶藏到堂屋正中的顶棚上,这才逃过一劫。

    黑姥姥疼奶奶,就像亲娘疼闺女。

    奶奶是十二岁被人贩子刘木糊卖到爷爷家的,那时候,爷爷已三十岁,比奶奶大整整十八岁。爷爷家很穷,两间草房,四面透风,下雨漏雨,下雪漏雪。爷爷三十岁还娶不下个媳妇,于是我的曾祖父便花了极少的钱换来了奶奶。

    以前的孩子,十几岁还没有现在几岁的孩子精能,所以,奶奶自己也说不清她娘家到底是哪里的。自从她来到我爷爷家,因为有像亲娘般关爱她的黑姥姥,奶奶便再也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。

    黑姥姥可怜奶奶年幼命苦,便主动找我曾祖父,给爷爷规定不到十七岁不准圆房。她天天给奶奶梳麻花辫,有什么好吃的,总是先尽着奶奶,连四爷、五爷两个亲儿子都没份。黑姥姥说,我没闺女,你就当我闺女吧!于是,奶奶便问黑姥姥喊“娘”;于是,二人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果然以母女相守。

    奶奶十八岁生下我父亲后,因奶水不好,父亲饿的“哇哇”直哭。是姥姥,用仅有的一点白面和鸡蛋做成糊糊,一嘴一嘴把我父亲养活下来的。后来,奶奶接二连三又生了四个儿子,光景过的更艰难了。姥姥便一勺面、一个鸡蛋、一个红薯、一把青菜地帮衬,总能让一家老小在快断顿的时候,还能稀稀地烧锅热汤喝,不至于饿死。

    我五爹出生的时候,奶奶一看又是个小子,不知该起个啥名,便请黑姥姥给起个名。黑姥姥略一思忖,便咧着没牙的嘴笑着说,就叫虎吧,越来越稀罕。于是,我五爹今生便叫孙君虎了,他就算在郑州事业干的再辉煌,他也不会忘了是大李寨的黑姥姥给他取的名字。

    04

    黑姥姥有两个孙女,叫改凤、改变。也许是遗传黑姥姥的缘故,姐妹两个皮肤都不白。

    二十多岁待字闺中的姑娘,正是爱美的时候,她们看我奶奶浑身的皮肤像雪一般白,便问奶奶是咋弄的,是不是天天用胰子洗白的。

    奶奶听了想笑,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,对姐俩说,我是大夏天穿两条长裤子捂白的。姐俩信以为真,竟然真的在酷暑连天穿着长裤捂着,结果皮肤没捂白,倒捂了一腿痱子。奶奶得知后,笑的前仰后合。看看,我的奶奶也是挺顽皮的,还会搞恶作剧呢!

    不过,奶奶也有很正经的时候。

    夏天的一个中午,奶奶看见我五奶奶,也就是改凤改变姑姑的亲娘,睡在楝子树荫下的软竹床上哼哼唧唧。一问,才知五奶奶浑身发冷,心里憋闷,简直要活不成的样子,专门让五爷把她从屋里背到外面晒晒。

    奶奶看看毒花花的日头,又看看五奶奶身上像筛糠似的发抖,便不知从哪里断定五奶奶是中了邪,也不怕热,自告奋勇要去四里地外的青微坡去找神婆。

    据后来五奶奶讲,说来也奇怪,打奶奶起身去找神婆,她就感觉身上轻快了许多,整个人又恢复了精神。等到奶奶脸涨的通红紧赶慢赶地回来,给五奶奶说是她门前水塘里有两个女屈死鬼附身,夜里烧点纸钱送送就好了。这时候,五奶奶已能下软床,像个没事人似的。

     

    【 作者简介】   孙瑞珍,1978年生于河南内乡师岗。理性与感性同在,温柔与桀骜并存,浮躁的时代,不哗众取宠,我笔写我心。个人公众号:小溪的脚铃;个人微信号:r312612532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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